夏朝传说第三百七十一章
夏朝传说第三百七十一章,彭伯是从地方官进入京城的,主要是因为不降的赏识,对于京城贵族并没有深入的了解,当然也不知道京城贵族会有这样大的胆量和力量,居然敢和大王摊牌,甚至逼宫,开始时候气坏了,想法和屈非一样,绝对不能对贵族妥协,让步,那样一来,大王的威望就荡然无存了。但是经过俊奎的述说,他才怵然一惊,知道开始的想法过于简单了,也才明白,大王本身就诞生于贵族之中,但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,他们既然可以捧你为大王,当然也能够废除你的大王地位,因为三家贵族如果真的铁心要做一件事,凭他们拥有的各方面力量,就是大王也未必是对手,这样一想,心理明白,不能草率处置,不能因为某个人而导致朝廷内乱法治败坏。
但是如何处置这件事,他并没有想好,在脑子里测算了几种方法,都是各有利弊,没有万全之策,而这件事的处理又不能出现失误,因此不敢随便说话。当扃的目光射向自己的时候,知道不说话是不行了,问题是说什么?自己并没有最好的建议,只能说:“大王,臣并没有想好怎么办,大王看是不是这样,大家都回去思考一夜,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拿出来?”
听见彭伯这样说,扃心理明白,彭伯的确没有好办法,这种说法就是托词,心理虽然不高兴,不过也觉得,既然几个大臣之间意见不统一,不如暂时搁置,因此就同意了彭伯的提议,同意散会。回到自己住的西宫,但是之后,扃如何能够安静下来。自从参与朝政以来,大大小小的事情,经历的不算少了,困难也遇到了不少,但是因为身边有人帮忙,每一次危机很快就过去了,没有一次像眼前这件事让他举足无措的。四个能干的大臣居然都拿不出办法,如果岳父大人不是奄奄一息,本来是解困的第一高手,如今指望不上了,这让扃感觉焦躁。晚饭也不想吃,看着饭菜呆呆地出神。
伺候扃的宫女觉的扃的神态不对,有些担心,悄悄溜到西宫后面王后住的房子里,把看见的情形对春心说了。春心一听也急了,立刻来到前院。她和扃因为是自由恋爱结的婚,所以感情一直很好,虽然春心感觉自己没有为扃生出王子常常自责,但是扃并没有放在心上,还经常安慰春心,因此,尽管后来扃有了几房嫔妃,还是对春心最好,春心也并没有因为没有生育王子失宠,这对于那个时候进入王宫的女人来说,是最大的恩情。别说帝王之家,就是平常的百姓之家,因为女人没有生出儿子被丈夫休了的,不在少数,所以这份恩情足以让春心感激一辈子。
“大王,遇到烦心事了?”春心进屋后说,看看桌子上的饭菜,已经没有一点热气了,就知道扃一定遇到了大事。
扃见问,叹口气,把三家贵族逼宫的事情对春心说了,在扃的后宫里,允许过问国事的,只有春心一个,因此春心对扃说话没有忌惮。
“大王如何不记得了,您曾对妾说过,先王临走的时候对大王说,如果遇到大臣也无法拆解的困局,可以去问一个人?”春心说到这,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,因为她并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。
扃听后,就感觉一道灵光从脑子里闪过,仿佛大脑开了天窗一般,顿时感觉透心亮。“王后说的是利策道长?”
“先王不是说他是活在世上的,唯一的神仙,前知五百年,后知五百年?”春心笑着说,年轻的时候她和父亲预征一道去观里见过利策,感觉他只是和蔼可亲,看不出来有什么仙家道骨,但是先王和父亲都对利策道长推崇备至,心理一直感觉奇怪。
“利策道长心灵剔透,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没有他看不明白的,难怪他做丞相的时候,上至帝王,下自普通百姓,没有人对他不服气的。孤居然把这个人忘记了,真是罪该万死,幸亏王后还记着。”说到这,扃的眼里射出了感激的目光,肚子里也感觉饿了,就问春心。“王后,孤好像没有进食?”
“什么好像,大王根本就没有用膳。”春心说完对外面喊了一声,伺候扃的宫女走了进来,春心就吩咐她把饭菜拿出去热热。
由于春心的提醒,扃总算是想起了可以给他解困的人,因此第二天上午,早朝过后,扃就带着侍卫去了京西道观。这一天没有道场,京西道观十分清静,扃去的时候,利策正在院子里喂养笼子里的金丝雀,这只鸟儿是利策的弟子去山上游玩捕获的,看见利策喜欢,就扎了个笼子,一并送给了利策,因此就成为了利策的宠物。利策的年龄虽然已经过百,但是在面容上看不出来,光滑的皮肤使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百岁老人。扃多年没有看见利策了,因此看见利策的容颜如故,感觉惊奇。
“道长莫非服用了长生不老的丹药,为何容颜如故?”扃惊讶地说,他知道好多道士为了长生不老,都在炼丹,以为利策是服用了自己炼制的丹药,所以才做到驻颜有术。
“大王取笑贫道了,贫道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长生不老之人,因此从来不炼丹。”利策微笑地回答说,他的确没有说假话,没有炼制过任何丹药。但是他的的确确是无师自通的医药大行家,这是因为他这里远离医院,就是走方郎中也没有人光顾,因此有个灾病只能靠自己调理,久而久之,利策就知道了很多草药的药性,加上天生聪明,就总结出一套治病救人的方法。京西一带的百姓都知道道长会看病,只要是遇到疑难杂症,别处医生看不了的疾病,无不来找利策,利策当然是来者不拒,因为治愈的病人太多,医术自然就越来越高超。他感觉自己之所以很少生病,头一个就是不停运动,第二个就是凡事都想得开,心理豁亮,没有一般人常有的郁结心病。至于吃穿用度,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,荤素用食从来不挑挑拣拣,随遇而安,也没有刻意去追求长寿,算的上是活的最洒脱的一个人,或许正因为如此,到练成了百毒不侵的身子。这样一把年纪,连伤风感冒都少有,他自己想起来也感觉不可思议。
“孤家听说,玉泉洞的真人,就是年纪过百之后,羽化登仙的,难道这件事是讹传?”看见利策并不相信世上有长生不老之人,扃自然感觉不解,因为很多长寿之类的传闻,都出自道士的嘴里,作为在世的道士中,道行最高,年龄最大的道长利策,自己并不相信长生不老之术,扃自然感觉不可思议,因此就举出玉泉真人的例子来。
“玉泉真人羽化登仙的故事贫道听说过,至于真假,贫道没有亲眼所见,姑且听之吧!不过贫道年轻的时候的确见过真人,真人也的确道行高深,这个不假。”利策口气淡淡地说,虽然没有否定长生不老一说,但是口气里,已经有这个意思了。
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说了一会闲话,利策想到扃一定是有事情找自己,就请扃进入平日练功的密室,毕竟和大王说话,不是可以随随便便泄密的。
“道长,孤有个问题一直困惑,请求道长指点迷津。”在蒲团上坐下后,扃喝了一口野山茶问利策。
“大王有话直说不妨,贫道会直言不讳的相告。”利策回答说。当初不降准备立扃为接班人的时候,也曾来道观询问过利策,利策仔细听完了不降对扃的介绍之后,说了一句:“某些事情,大王想做就做好了,何必苛求?”
利策之所以这样说,是因为不降担心扃做大王后,会遭到贵族们的抵制,造成朝廷内乱。利策给予的答案是顺其自然,因为没有人可以知道未来的事情,只要不降感觉现在的扃,是个称职大王就行了。至于未来是什么样的,交给未来好了。利策的这番话看起来很难懂,多多少少有些故弄玄虚的意思,但是不降听懂了,回去就拿定了主意。
“道长,孤以为接任先王的位置之后,一直在继承先王的传统,兢兢业业地在工作,虽然没有大作为,天下倒也太平,经济也有所恢复,孤扪心自问,算不上昏君,但是为什么朝野上下,对于孤的微词仍旧不少,至今不能够被贵族们接受,请道长指点。”扃既然抱着来请教的目的,就没有必要掩饰心里的不满,因此对利策来了个实话实说。
利策虽然多年没有见过扃,但是来他这里求仙问路的,虔诚皈依道家的,求卦占卜的善男信女,言谈之间,都会流露出对当今大王的看法,利策发现,所有的微词都集中在扃不是不降的儿子,按照法理,扃就不应该继承王位,至于对扃在治国过程中所做的工作,少有人提出不满,因此,对于扃现在的作为并不陌生。总体来说,利策认为扃是个不错的君主,当然愿意帮助他。
“大王提出的问题,三句,两句话是说不清的,请大王有耐心听贫道道来。”利策说。
“道长不必客气,孤之所以来这里,当然是来聆听道长教诲的。”扃回答说,表明了自己的态度,今天是来做学生的。
“每个人的行为都是受到自身性格,所受的教育和周围环境制约的,很多制约其实就会形成思维习惯,而习惯最后又容易变成信仰,信仰这种东西一旦形成,就如花岗石一般地牢固,不容易改变。贵族因为他们所受的教育,丰富的物资生活和贫民不同,因此更容易形成信仰,而普通大众是没有信仰的,所以他们就去找模仿的对象,如此一来,贵族的言行就成为普通大众模仿的标杆,因为他们判断是非的能力就是如此,这和他们自身生活的环境有重要关系。大王可以想一想,大王之位的传承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父传子,子传孙的?五帝时代并不是这样的。黄帝颛顼,后来的尧舜都没有把大王的位置传给子女,而是禹继承大统之后开始的。当然,禹王没有直来直去这样做,而是采用了掩人耳目的办法,把治理朝廷的实际权利交给了启,因此启才能够最登上王位。”利策说到这笑了笑,心说禹这种小把戏居然欺骗了很多大臣,可以看出,当时的人有多么老实。
八
扃对于人性的理解,用人性自身的行为来思考问题,开始并不明白,后来和春心恋爱,成为预征姑爷之后,得益于预征的指导,才明白真理的根苗在于弄懂人,而真正想弄懂人必须懂得人性。预征之所以有这个认识,其实也来自于利策的启发,因此在利策从根子上阐述什么是习惯,习惯如何成为信仰的时候,才会有兴趣听下去,否则面对利策的如此深奥,繁杂的论述,就可能失去耐心了,而利策之所以不厌其烦地解答,一方面是为了传道,让扃看清真理所在,另外一方面,希望扃不被外界诱惑,坚持走自己的路,毕竟利策做过多年丞相,深深知道,一个优秀大王,对于国家,民众是多么重要。
利策打住之后,看见扃并没有插话,知道他在认真聆听,或许也在认真思索,心理是满意的,这才就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。
“启正式登基之后,用法律的形式规定了以后的王位继承人必须是大王的嫡系儿子,因此大王知道了,太康并不贤明,但是因为他是启王的长子,还是继承了王位,众位大臣也没有人说三道四,当然更没有人感觉这样做不合理,这就是启王的高明之处。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,一旦用法律形式固定了,就等于在人的大脑里钉下了钉子,时间长了,这个钉子就会生根发芽,牢不可破,这就是法律的魔力所在,因此凡是重大原则问题,必须用法律来固定,就是这个道理。因为人的天性从小就要接受遵守规矩的教育,贵族如此,贫民亦是如此,而最大的规矩,就是朝廷制定的法律。大王可以算一算,从启王制定王位的继承法到今天,过去了多少年,经历了多少代人,经过子子孙孙的不断传导,已经在大家心里形成了固化的认识,这种认识不会因为一两个大王的改变而消失的。因此尽管先王把大王的位置传位于大王,但是并没有书写进朝廷的大法之中,如何能够改变人的脑海里已经形成的概念?”
“道长是说,虽然我的王位是先王任命的,但是在很多人的思维里,这种任命并不合法,属于私相传授,所以他们并不认可?”扃听到这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处在困局之中,根子在于贵族的脑子里一直认为,自己的王位来路不正,因此他们要保护正统,所以当大王子,二王子争当大王的时候,会得到很多王族,贵族的拥护。那么就算自己不是庸君,昏君,他们也很难认可自己。“道长,是不是有什么办法,能够改变他们的认识?”
“虽然说人定胜天,但是在有些事情上,人只能顺势而为,不可以逆天而行。消除人头脑里固有的观念,时间是最好的良药,着急是没有用的,只会是火上浇油。”利策寓意深长地说。但是具体的应该怎么做,利策并不明说,毕竟他是化外之人,点到为止,过多参与就与他的出家人身份不符了。
扃当然理解利策的难处,也不强求,因为大方向明了,具体怎么做,可以找手下四个辅臣商量,尤其要先和彭伯通通气,或许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,彭伯已经把问题搞清楚了。随后两个人说了一些闲话,扃就告辞了,一路走一路想,看来自己当初的想法并不离谱,果然是三家贵族在借题发挥,原来他们到今天为止,并没有从心底里认可自己是大王,因此只要有机会,就要警告自己:不能乱来,因为我们并没有认可你。
扃虽然生气,却也明白利策说的没有错,这种认识上的偏差,不是用强力可以解决的,他们不过是拿烩候的事情在显示力量,那么就一定要处置好烩候的事情,不给他们抱团捣乱的机会,那就首先要淡化这事情。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扃的性格温和,但是绝对不是任人欺凌的无能之辈,有涵养不代表软弱,如果谁认为自己会吞下这枚苦果,那就是瞎了眼睛,这是扃当时的心里话。
进入京城之后,扃没有立刻回王宫,而是直接去了彭伯的丞相府。彭伯正坐在椅子上发呆,看见扃突然出现,吃了一惊,在扃坐下之后就说:“臣早晨去了大王王宫,听说大王去了京西道观,如何这般快就回来了?”
扃听见彭伯这样说,就把去见利策,利策对他说过的话,简简单单对彭伯说了一遍。
“臣惭愧,臣在朝中,反倒不如化外之人看事情明白。”彭伯知道利策点出了这件事的要害,自己是经过一晚上思索才想明白的,因此说这番话到不是谦虚,的确是感觉自愧不如,因此才这样说。
“爱卿不必自责,孤同样没有看出来。”扃安慰彭伯说,他也的确没有责怪彭伯的意思,因为扃不是糊涂人,知道像利策这样的高人是**挑一的,如果大家都有他的聪明大脑,他的存在就不稀奇了。
“多谢大王宽容。不知道大王准备怎么应付这件事?”彭伯问。
“孤从道观出来,没有回王宫,直接找爱卿,就是想知道,爱卿是不是想出了消弭这场灾祸的办法。”扃没有回避,直接说明了来意。
“臣也早就感觉到了,在京城的贵族中,隐隐约约有一股对大王的敌视力量,却一直没有找到根源,现在既然利策道长指出了问题所在,臣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。看来是有人利用了贵族们的情绪,利用烩候的事在借题发挥,从而让贵族们的不满从暗处归为明处,表面看来是在为烩候求情,其实是在像朝廷示警,他们在告诉大王,不能小瞧贵族的力量。事情虽然如此,臣却建议大王忍一时之屈辱,胜负也不再一时之争,只要朝廷不乱,风潮平息下去,时间对朝廷有利,不怕我们没有机会。”彭伯说,他一个晚上就在想这个问题,反反复复进行了自我辩驳,最后认定,因为事发突然,朝廷没有准备,如果匆匆忙忙迎战,以硬碰硬,说不定正中奸计。
“爱卿是说,以退为进?”扃问,因为在路上,扃反复梳理利策的暗示,明白了利策在告诉他,这件事就目前的情况来说,不利于摆开阵势硬干,因此心理也是这样想的。如今彭伯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,也就有了底。
“正是,大王。这一局就让他们占上风好了,我们不要烩候的命,也不连带处置烩候的家人。这样一来,多数贵族会认为我们认输了,就没有心情和朝廷耗下去,他们需要显示的贵族力量强大,目的已经达到目的,就可能作鸟兽散了。如此一来,这件事情的幕后组织者会失望的,会继续动作,只要我们找到了这个人,事情过后,就不怕没有机会收拾他。”彭伯又说,作为朝廷的第一重臣,作为不降的托孤重臣,彭伯对于突然出现的这出闹剧,心理的痛恨同样强烈,恨不能把闹事的人绳之以法。只是当他大脑冷静之后才清楚,不能这样做,扃虽然坐上了大王的位置,但是三家贵族真要联合起来反对扃,扃的椅子是坐不稳的,彭伯知道三家贵族一旦起事,整个京城的农业商贸就可能瘫痪,因为京城的经济权利,其实并不掌握在朝廷手里,到那时候京城的百姓就会怨声载道,他们很可能把这一切归咎在朝廷身上,因为在普通百姓眼里,朝廷是无所不能的,是拥有绝对力量的。他们当然不会相信,三家贵族是京城之乱的罪魁祸首。所以彭伯认为,为了有反击的时间,首先要淡化这件事情,然后腾出手来慢慢处理,机会一定会有,毕竟朝廷掌握着军警宪力量。
“丞相说的不错,但是这件事经过贵族一闹,本来是件小事,现在京城民众都知道了,如果朝廷不能把烩候绳之以法,明正典刑,朝廷会让很多民众失望,孤也会因此失去民心的。他们会认为,大王无能,朝廷无道,烩候侵占的是王陵土地,朝廷居然让他活着,那么刑法上规定的,侮辱,侵害王族利益,判处死刑,灭三族就是空话了。孤既不想把事情闹大,也不想因为烩候占地这件事让天下百姓认为孤是软弱无能之君。”扃面对彭伯,不想掩饰自己的忧虑,因此才明明白白地告诉彭伯自己的顾虑。
“这个到好办,可以让刑部正常判决,事后大王下达特赦令,如此一来,京城百姓就不会那样想了。或许会认为大王在徇私,因为烩候是大王的娘家人。虽然这会给大王的品德抹黑,但是不会产生刚才大王所担忧的顾虑。而闹事的贵族中,却会有很大一部分人承大王的情,这样一来,就算幕后的鼓动者继续鼓动,这些人也不会参与了。这样处置有利有弊,至于如何办理,需要大王乾纲独断。”
扃没有想到彭伯这个君子,居然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,不由自主地笑了,说:“孤看可以,就这样办。不过让屈非先造声势,做出必须处死烩候的架势,孤暂时不露面,让贵族们去闹屈非。”
听见扃这样说,彭伯开始没有明白扃的意思,心说哪有这样做大王的,出了乱子大王不去承担,反而推给下属,让后面的人如何工作?后来才想明白了,扃不是不管,也不是变卦,是知道屈非不会卖贵族的面子,而贵族在屈非面前丢脸之后,无可奈何之下,只能请求大王出面,这样一来,一个唱白脸,一个唱红脸,朝廷就不会损失威信,多数贵族就可能认为,原来一直主张严惩的是刑部,并不是大王,最后烩候没有被处死,得益于大王的特赦令,他们自然要承情,果然是一招妙棋。
“臣以为可以,但是知会屈大人的事情,由臣去做。”彭伯说。
扃知道彭伯主动当恶人,是为了摘除自己,心理也很感动,毕竟彭伯是丞相,又是前辈重臣,在朝野同样需要威望,而且彭伯在贵族面前,一向官声不错。如果做了这件事,可能让很多贵族产生了看错人的错觉。因此就略带歉意地对彭伯说:“那就难为爱卿了。”
“算不上难为。朝廷是大王的朝廷,国家是大王的国家。大王的威望,利益是高于一切的,臣的荣辱和大王比起来,不过是萤火之光比日月之皓,哪有牺牲大王,做臣子的在一边看热闹的道理?”
听见彭伯这样说,扃只能是无语了,也才明白患难显知己这句话的真正含义。心说难怪不降把彭伯当做第一重臣,彭伯的才干虽然算不上有多出色,但是这份大义,忠心,却是难能可贵的。
